陈太忠听得登时无语,好半天才期期艾艾地回了一句,「那万一有女人跟我不清不楚,你们也可以替小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吧?」
「啧,俗了吧?」南宫毛毛砸一下嘴巴,很不屑地看他一眼,「就算正经办了证儿的夫妻,真要有外心,谁还拦得住?说白了,就是图个乐呵。」
「那我们要是夫妻关系不合了……」陈太忠若有所思,怎奈他一句话尚未说完,南宫就笑了,「那散了不就完了,打个招呼就行,多简单哪?」
「这到也是啊,」陈太忠犹豫半天,做为一个占有慾很强的男人。他当然希望有一票人帮着自己监督马小雅,这是好事,他毕竟不是常驻北京一一小马你可以另找男人,但是你得让我知道,咱好合好散,谁真敢让我稀里糊涂地戴绿帽子,我就让那奸夫淫妇人间蒸发。
可是这个成亲,听起来实在有点夸张,他皱一皱眉头,「成亲不就是结婚吗?我怎么觉得这个词儿……有什么地方不对呢?」
「有什么对不对的?成亲就是成了亲人嘛,你和马小雅车都上了,票总得补一下吧?」南宫毛毛微笑着回答,「不瞒你说啊小陈……」
说到这里,他的脸色微微一整。「跟你成亲,损失的可是马小雅,她是在皇城根儿找饭辙的,不可能去天南给你添什么乱,自己反倒是要为你守住了,你说我们要玩你,也不至於用这种手段吧?」
「这便宜我不占总可以吧?」陈太忠瞥他一眼,对方说得有理,但是他心中那点警惕兀自不肯放下,「这一旦传出去,我的名声可是毁了啊。」
「传什么传?这年头又没有「事实婚姻」的罪名了,只有「非法同居」,你俩一个天南一个海北的,连同居都算不上,」南宫毛毛振振有词地回答他,「这也就是小马待见你。你做事痛快,她又挺可怜的一孩子,搁给别人,这媒人我都不会做。」
「媒人?」陈太忠听得又吓一跳。「还有媒人,我说……玩得太邪行了吧?」
「成亲可不得有个成亲的样子?」南宫毛毛又说上了,「也就是现在世风不古了,搁在以前有点身份的,就是上青楼,也要打打茶围、吃吃花酒再弄个诗会什么的,然后大家对眼了,再说入洞房啊什么的,那更讲究的,还要三媒六聘呢,纳采、问名、纳吉、纳征、请期、亲迎的手续一道都不能少了……」
说到这里,他感慨地叹一口气,「哪儿像现在的人,随便吃顿饭就跟你上床了,唉,真是个快餐流行的年代,讲究人真是越来越少了。」
看着他微厚的嘴皮吧嗒吧嗒地说个不停,陈太忠不由得发出了由衷的感叹,「南宫,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,你这么能说呢?」
「呵呵,不愿意就算了呗,当我没说,」南宫笑着拍一拍他的肩膀。却是由於个子低,这姿势有点滑稽,「这不是也是大家闲着没事,找点事儿办一办吗?」
「你们到是真够无聊的,」别说,就这最后一句,陈太忠听出来了。人家是真没害他的心思,说穿了就是闲得蛋疼,找个消遣打发日子呢。「不是我矫情,你们这日子,过得也有点忒腐败了吧?」
一边说,他心里一边嘀咕,这个地方真是来不得,看看这帮人都琢磨的是什么啊?真的是投其所好无所不用其极,连过家家都玩得这么有性格,自控力差一点的主儿,实在太容易就此滑向堕落的深渊了。
殊不知,这也是他想得左了,陈某人在凤凰呼风唤雨,在天南也小有名气,但是搁在南宫毛毛这帮人眼里,还真不够看的,人家犯不着上杆子巴结他。
没错,陈太忠跟邹孙、邵国立、韦明河乃至於孙姐都有点关系,跟黄汉祥关系也不错,但是光关系不错顶什么用?大家都在北京城里厮混。谁还不认识几个头面上的人物?可是真要办事的时候,还是要讲个远近的。
「这跟腐败不腐败的,没啥关系」南宫毛毛不露声色地回答他,「这年头讲究人越来越少了,一个个儿的都跟暴发户似的,缺少文化底蕴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