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嗐,这算个啥,咱是也是争取自己的合法权利」,「陈区长你老人家这么忙」,大家七嘴八舌笑着答话,一时间乱哄哄的。
「争取自己的合法权利,区里肯定支持的嘛,」陈区长换回普通话,笑眯眯地招呼大家。然后他扫一眼不远处的俩警察,脸微微一沉,「被关押的时候,受到虐待了没有?」
「没有,他们敢!」被扣下的十五人都是相对精壮的汉子,大家牛皮哄哄地回答,只有一个瘦高的汉子嘟囔一句,他脸上带着点青紫,「屋子里有几个明信人打我。」
「你俩过来,」陈太忠冲那俩警察招一下手。不怒而威地发话,「来。这个老乡,你带路,到关你的屋子去。」
那俩警察犹豫一下,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其中一个转身就走。「没时间。」
「我看你走,」陈太忠跑过去就是一脚。直接把那警察踹倒在地,「牛得你不行了,领导说话你敢不听?」
「你怎么随便打人呢?」站着的那位警察不干了,他知道这位是北崇区的区长,也知道这位不讲理,但是尼玛……你跑到明信分局来打警察?
「我的老百姓还被打了呢,」陈太忠斜睥他一眼。眼中满是挑衅之色,「怎么,你是不是也想挨揍?」
「真是莫名其妙,」小警察嘟囔一声,也不敢再说什么。而是走过去扶起跌倒在地的同事,就在此时。十几个北崇人已经围了过来——跟着区长打架,肯定安全嘛。
「你们别乱动,」陈区长出声阻止大家,他笑呵呵地向乡亲们解释,「我打人没事,你们打人,这就是袭警。」
「陈区长,人都放了,你还要怎么样啊?」分局里走出个二级警督来,却正好听到区长打人没事的论调,心说这才是狗屁逻辑,亏你也好意思说出口?
他是在屋子里看到警员被打,赶紧出来的,以为是陈区长迁怒於自己的警员,於是很无奈地叹口气,又一摊手,「我们都很注意保护他们的。」
「我没说你们刑讯逼供了,那货是不听领导的指挥,」陈区长轻描淡写地解释一句,「正好你这个二级警督出来了,北崇有个群众,昨天在小黑屋被人打伤了,带我们去看一下。」
你跟谁摆领导架子,北崇管得到明信吗?二级警督心里腻歪,可又不敢多说什么,於是走上前看一眼瘦高个,「好像就是些表皮伤。」
「这么说,你是拒绝我了?」陈区长脸上泛起一丝莫名的笑意。
二级警督跟他对视了差不多有一分钟,最后才将目光转移开,心灰意冷地叹口气,又一摆手,「小王,你带他们过去……看着点分寸。」
说小黑屋,其实就是一排小平房,在瘦高个的指点下,小王打开一间房,里面五个闲汉闻声登时站了起来,见到一堆人呼啦一下子涌进来,脸色齐齐就是一变。
待见到把瘦高汉子站在前排,四个人紧张地向后退去,另一人则是将身子往墙边一贴,以表示不关他的事——显然此人未曾动过手。
「他们怎么打你的,你打回来,」众人看到,一个高大的年轻人笑嘻嘻地发话了,「谁要敢反抗,大家帮着往死里打。」
「王警官,你……」一个闲汉才待向警察求助,却见那警察转身走掉了,说不得一抱头就蹲下了,倒是有两个闲汉想绝望地反抗,眨眼间就被众人打倒在地。
辟里啪啦响了一阵之后,北崇的众人出来了,还有七八个人在系裤带,合着瘦高个夜里被人尿了一头,大家就一起撒尿帮他出气。
真是过分,那王姓警察心里暗暗嘀咕一句,真是没见过这种样子的区长,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,他探头往屋里看一眼,发现四个人被打得血流满面,禁不住咂巴一下嘴巴,「你们这也太狠了吧?」
「我还没问你们,为什么要把一个北崇人和五个明信人关在一起呢,」陈太忠白他一眼,「敢欺负我的人,我这当家长的当然要管。」
其实他心里更多的感触,还是北崇太穷了,撒尿的八个人,全是拿布条做腰带,打个结往两边一拽,然后往两侧腰间一别,居然没有一个人有皮带,「北崇的发展,还是太慢了……」